深秋的午后,顾府三夫人孙氏的院子里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孙氏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步,眉头拧成了一个 “川” 字,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一层汗珠。
她绞尽脑汁,满心不甘。自顾凝安宣布宋芜接手大房产业后,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,心中的怨恨如同野草般疯长。突然,她眼睛猛地一亮,急切地唤来自己的奶嬷嬷,王嬷嬷。
“王嬷嬷,你过来!” 孙氏一把拉过她,附在其耳边,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地细细叮嘱了一会儿,最后吩咐道,“这次可千万不能出岔子,要是办成了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王嬷嬷听得连连点头:“夫人放心,老奴一定办好!” 说罢,便领命匆匆离去。
几日后,顾家大房名下的绸缎庄仿佛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。往日里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不再,如今冷冷清清,门可罗雀。
老主顾陈掌柜满脸不满地走进店里,将手中的布料狠狠摔在柜台上:“你们顾府绸缎庄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!这料子粗糙得很,摸起来刺手,才穿了没几天就开始褪色,这质量还不如街边的小铺子呢!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,不然这生意可没法再做了!”
话音刚落,一旁的李婆子也跟着附和:“就是就是,我家小姐向来爱用你们家的料子,这次可倒好,新做的衣裳穿出去没两天就成了这副模样,丢死人了!”
绸缎庄的布料不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开,绸缎庄的生意一落千丈。伙计们个个唉声叹气,愁眉不展,站在空荡荡的店铺里,不知所措。
宋芜是在一周后得知的这件事。绸缎庄的掌柜想着自己能解决,不愿意给宋芜添麻烦,就试着拖延了几日,结果绸缎庄的生意反而越来越冷清了。
绸缎庄的掌柜名叫赵福,年约四十,面容清瘦,眼角布满了岁月的皱纹。他本是个小商户之子,自小就对绸缎生意耳濡目染,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,成为了顾府绸缎庄的掌柜。多年来,他一直兢兢业业,将绸缎庄打理得井井有条,对顾府也是忠心耿耿。
听到宋芜到来的消息,赵福急忙迎了出来。他神色慌张,脚步匆忙,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。见到宋芜,他 “扑通” 一声跪在地上,满脸愧疚,声音带着颤抖:“少夫人,是小的无能,没能看好绸缎庄,让您操心了!”
宋芜连忙上前扶起他,神色关切地说道:“赵掌柜,快起来,这不是你的错。你快和我说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赵福站起身来,低着头,不敢直视宋芜的眼睛,自责地说道:“少夫人,都怪我一时糊涂,想着能自己解决这事儿,就没及时向您汇报。谁知道这问题越来越严重,生意也越来越差,小的实在是无脸面对您。”
宋芜轻轻叹了口气,安慰道:“赵掌柜,事情已经发生了,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。你别太自责,把详细情况跟我说说。”
赵福这才抬起头,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,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芜。从老主顾们的投诉,到生意的一落千丈,以及自己为解决问题所做的种种努力,他都说得清清楚楚。
宋芜听了以后说道, “没事,我先去仓库看看。”
赵福在前边带路,宋芜跟着去了仓库。
一进仓库,宋芜便蹲下身子,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匹绸缎,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,感受着质地的异样。随后,她把伙计们召集起来,耐心地询问:“大家仔细想想,从进货到现在,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?进货的时间、地点,和供应商交流的时候,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
一个年轻伙计挠了挠头,犹豫着说:“少夫人,我记得这次进货的时候,那个送货的人好像特别着急,催着我们赶紧签收,连验货的时间都没给多少。”
另一个老伙计也开口道:“是啊,而且这批货送来的时候,包装看着就有些简陋,当时我还觉着奇怪呢。”
“那怎么还是收了?”
那个年轻伙计有些为难地说,“李哥说都是老主顾了,不会有啥事的。”
宋芜微微点头,心中已有了几分思量。回到府中,她坐在榻上,眉头轻皱,对绿枝说道:“这些绸缎的问题绝非偶然,从进货流程来看,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。”
她刚刚接手大房的生意,并不清楚有没有得罪人,只能自己去查。
另一边,孙氏在自己的院子里,得知绸缎庄的惨状后,不禁得意地大笑起来:“哈哈,这次宋芜可有苦头吃了,看她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,我倒要看看,她还能不能在顾府继续嚣张下去。”
王嬷嬷在一旁赔笑着:“夫人这一招可真是高明,那宋芜肯定想不到是咱们干的。”
孙氏冷哼一声:“哼,她一个刚入门的毛丫头,还想跟我斗?不过,这事还不能掉以轻心,你再去盯着点,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,立刻来告诉我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 王嬷嬷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