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老夫人眸光一沉。
谢景行垂了垂眸,神色有些不忍。
栖若今日第一天进府,他原本说好了要陪着她的。
老夫人却是不给谢景行犹豫的机会:“房妈妈,夜深露重,送侯爷去夫人处。”
“是。”房妈妈也是个会看脸色的,当即就提了灯笼:“侯爷,随我来吧。”
谢景行只得出去了。
他一走,谢老夫人目光猛的一冷。
“偷听了这么久,还不出来?”
她冷眼看着从里屋走出来的林栖若,神色是十足十的不屑。
走个路都要把身段一扭三扭的,到底是个下贱坯子,只会使些勾引男人的伎俩!
现下景行都走了,她还在这扭给谁看!
“老夫人有什么吩咐?”林栖若面色也不太好。
她明明都看出来了,侯爷原是想留在这的。
都是老夫人搅合,才将他推去了夫人处。
“你也不必在这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,本就都是你自己选的路!”
“你既敢肖想侯府的主母之位,若如今连这点肚量都没有,那我还是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!”
谢老夫人面色不善的看着林栖若。
女子吃醋本也是常事,可如今景行是去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处,何时轮得到一个丫鬟来置喙!
林栖若干巴巴的应了一声:“是”。
谢老夫人脸色微微转圜,沉声道:“我院子的东南角开了个小门,门后就是间屋子,你与景行日后便在那里相会。”
见林栖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,她不耐烦别过了头。
她可不是为了林栖若,她是怕这两个年轻人干柴烈火的忍不住。
若在正屋里就做出那等不才之事,那才真是叫人捏住了把柄。
“行了行了,下去吧。”她不耐烦再看到看到林栖若。
————
芳茵阁。
“实在不是我不愿与侯爷同床,只是我刚生产完,身上还不太干净,只怕扰了侯爷身上的文曲星官,耽误侯爷科举。”姜清月柔声道。
“无妨,我不信这些。”谢景行深深的看向姜清月。
他确实不信这些。
而且他看着眼前卸下珠钗,盈盈清素的姜清月,心中没由来一阵躁动。
清月和栖若差不多同时怀孕,他都忍了九个多月了。
如今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就在自己跟前,只穿着一件薄薄寝衣,身段纤细,妙目含春。
谢景行眼眸深深,上前就想拉姜清月的手。
姜清月却是不肯叫他碰的。
一力推拒:“就算侯爷不信这些,但多少还是得忌讳着,科举是大事,万万不能马虎了去……”
谢景行蹙了蹙眉,有些不耐烦了。
科举是科举,同房是同房,干嘛总把这两件事扯到一块。
那些考了几十年屡试不第的,难不成就几十年都修身养性再也不近女色么!
他只当是姜清月女儿家矜持,于是也不再多说,上前便去揽姜清月的肩。
姜清月下意识一个后退,
他只触到一层薄薄的布料。
谢景行看着躲开他的姜清月,不禁有些愣神。
反应过来后,他不可置信的问道:“清月,你怎么了?”
原来的清月可不是这样的!
姜清月垂了垂眸,不说话。
谢景行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姜清月,眉头不禁皱的越来越紧。
忽然意识到——
清月莫不是见他带林栖若回来….吃醋了?
想了想,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。
没错,清月那么爱自己,她一定是吃醋了,不然怎么可能不让他碰。
风姿绰约的佳人为自己吃醋,换做任何男人都难免有几分自得,谢景行也不例外。
他望着姜清月宠溺一笑,语气也更软了些:“清月,你不必介怀林氏的事情,不过是当个丫鬟养在府里而已…..”
正说着,忽然听见外面一阵熙攘声。
两人顿时被打断,同时抬头往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