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当足宠妃的瘾,萧承懿当真是手把手教慕挽珠。
要明媚张扬,想做什么就去做。
想要什么直接说。
谁敢欺负她直接叫人打死。
谁要是惹她不愉快了,把人丢进掖庭。
在他面前,只能把他当夫君,不许把他当皇帝。她可以诉委屈,可以撒娇,可以撒泼,也可以生气。
“胡说!我才不撒泼呢!”慕挽珠不认同嗔道。
“朕这嘴可真不会说话,该打。朕的珠珠娇美可人,才不会撒泼。”
“哼,本来就是。”
殿外宫人战战兢兢,生怕贵妃触怒陛下祸及她们。殿内,男人坐于龙椅上,被女人侧坐圈在怀里。
一个敢教,一个敢学。
一个倾囊相授,一个孜孜不倦。
相比于建章宫内的和谐,另一边则是剑拔弩张。
冷冽透着寒光的剑直直抵在那光洁修长的脖颈上,配上男人那眯起的眸子,气氛降至冰点。
“你要杀我?”秦明月冷冷盯着眼前人。
傅黔沉眸,“我记得我上次告诫过你,不要试图利用贵妃娘娘。”
秦明月忽而哼笑,擦着剑锋往靠近傅黔,挑眉问,“怎么,傅将军移情别恋了?难不成还爱上那娇美的贵妃了?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,把你命根子割了丢进宫里当太监?”
白皙的脖颈冒出血珠,傅黔眸子更深了一分,手上力道重了半分,“休得胡言!贵妃岂容你诋毁!”
“如果要杀,现在就动手,如果不,赶紧滚!”
“你别以为我不敢。”傅黔冷下眸子。
秦明月勾唇逼近,“你敢吗?”
“你要是动我,你就是杀了你儿子的亲娘。等你儿子长大后问起他娘,你怎么回答他?说是被你亲手杀死的?你如何面对他,嗯?”
想到儿子,傅黔眸子微动,心中一软,看向秦明月的眼神犹如淬了剧毒,咬牙切齿,“世上为何会有你这般狠心的女人?你根本不配为人母!”
说罢,凌厉的剑锋翻飞,秦明月只觉被凛冽的剑锋风飞过,吓得猛地闭眼,许久睁眼,瞥头一看,地上正静静躺着一对碎掉的镶金宝石耳坠。
那,曾经是他送给她的。
她扭头,便对上了傅黔那冷漠到极致的眸子,心狠狠一颤。
“你根本不配!”
“你若不收手,待他日陛下下令,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。”
说罢,傅黔转身离开。
秦明月怔愣愣看着傅黔走背影,抚摸着脖颈间的血痕,知为何,心头涌上不知名情绪。
突然,背后传来温润的声音,吓了她一跳。
“怎么,你爱上他了?”
秦明月身子一颤,猛地回头,便对上如玉男子那似笑非笑的眸子,“怎么会……王爷说笑了……”
信王上前,折扇轻拍在秦明月肩上,平日那双温润的眸子陡然森寒,“明月,细作是不该有感情的,不然,死的就是你了。”
他的话,让秦明月不由想到了曾经的姐妹,就是执行任务时被男人骗了心动了情。背叛王爷,不但任务没完成,最后还被男人勒死在榻上,尸骨被千刀万剐丢入乱葬岗……
脑子陡然清醒,“明月不会对除王爷以外的男子动情。”
“这就好。你放心,待我成大业那日,你,会是本王贵妃。”
秦明月点了点头,“多谢王爷。”
她爱慕的男人,从始至终都是王爷才是。
傅黔,不过是她执行任务的一个过客。
回到信王府,秦明月将今日与慕挽珠见面说的话全都一字不落告诉了信王。
“王爷放心,贵妃那边,定然会去找陛下求证,这件事,是瞒不住的。到时,贵妃必然与陛下生了嫌隙,于我们便有利了。”
信王喝了口茶,脑中思索片刻,道,“可千万别大意。说不定,萧承懿会告诉慕挽珠,这从始至终都是他和丞相的计划。倒是别说嫌隙了,只怕二人关系还更好了。”
秦明月迟疑了,“这,应该不会吧?这种机密要事,陛下那种人,怎么可能会轻易说给个后宫女人听?”
秦明月是不信的。
自古后宫不得干政,陛下再如何宠贵妃,应该也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。
“本王就怕他不说。”
秦明月不解,“这是为何?”
为何?
“哼,你也说了,萧承懿那种人,他处心积虑算计的事,是不会轻易说给个女人听的。可若是他说了呢,那说明什么?”
秦明月想了想,眸光一亮,“说明陛下很在乎贵妃,害怕贵妃误会他。”
“对。越是这样,就说明那女人在他心里的分量越重,越重,他的软肋就越大,于我们便越有利。”
“那今日这事?”
“不过是本王的试探罢了。那女人若是就此与萧承懿生了嫌隙自然可为我所用,但终究是不敌她在萧承懿心里分量重于本王更有利。”
“王爷英明。”
“明日你亲自入宫一趟,探探那女人和萧承懿之间的情况。”
秦明月点头应下。
“还有,萧承懿不会让丞相父子死,必然会李代桃僵。你再告诉刘伯温,让他邀请护国老将军一起盯着天牢,务必把人给本王盯牢了,一只苍蝇都别想换掉。”
他萧承懿和慕严断了他一臂,他必定会讨回来。
另一边,傅黔刚回府。
便有管家急急忙忙冲出来,“将军,将军您可算回来了!”
傅黔心突地一沉,大步上前,“怎么了?”
“小少爷……小少爷他又发病了……”
傅黔赶到门外时,屋外侍女小厮战战兢兢跪了一排,屋内还有孩童狂躁咆哮“啊啊啊……”的稚嫩尖锐声音,以及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
屋内,一个约莫五岁只着中衣的小娃娃,光脚丫踩在椅子上,一个劲儿咆哮,声嘶力竭,偏偏只有“啊啊啊”的声音,抓住架子无力摇晃,脑袋径直往那架子上撞。
看着好不可怜。
那架子上立着好几个花瓶,眼看着就要掉下来,傅黔一个健步上前,一把将儿子护在怀里,花瓶砰的一声砸在傅黔背上,滚到地上杂碎,“啪——”的一声。
怀中的人安静了。
傅佑安暗沉沉无光的眸子静了一会儿,缓缓偏头,瞧见是傅黔,怔愣了好一会儿,泪水哗啦啦往下淌。
傅黔看着,心疼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