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明月那些话,没有一句不影响慕挽珠。
她说那些话,到底什么意思?
她是信王的人?
信王又是如何得知她的真实身份的?
他又是如何得知父兄之事,以及那些受牵连的一干大臣都是萧承懿处心积虑策划的?
他告诉她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?
这不由得让她想到那几次收到的纸条,又是谁送来的?是不是也跟信王有关系?
还有,秦明月说连她成为贵妃,也在那个男人算计之内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陛下为何要算计她?
她一个弱女子,除了一张脸,什么都没有。陛下算计她,又有什么用?
如果真的是如秦明月所说,这一切都是陛下策划的,那他到底在谋划什么?
难道真的只是想除掉慕家及其一干幕僚吗?
整整一个下午,这些问题盘旋在慕挽珠脑中,不得其解。夏棠还未回来,偏偏又有太监来禀,说萧承懿让她前去建章宫。
还是事关李姑娘,也就是今日她罚的那女子。
慕挽珠心揪紧。
陛下是何意思?
难不成她罚个女子,他还心疼生气了?
想到这,慕挽珠不免泛起嘀咕,心中忐忑。
刚到门口,却见一浑身劲衣,面容方阔明朗,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殿中出来,这人她认识。
查封慕府那日,带兵去的就是他。
傅黔刚与萧承懿禀报完近日京中之事,出来瞧见慕挽珠,抱拳行礼,“臣见过贵妃娘娘。”
慕挽珠顿住步子,杏眸微眯,“傅将军又来向陛下汇报丞相府的事呢?”
傅黔“……”不知为何,他觉得贵妃对他敌意貌似挺大的?
慕挽珠抿了抿唇,笑道,“跟傅将军开个玩笑。”
“不知傅将军可否帮本宫个忙?”
“娘娘请说,但凡是臣能做到的,必定万死不辞。”
“本宫还有个丫头在府中,来时未带出来。将军可否帮忙把人带入宫来,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了将军的。”
傅黔,“娘娘,这个,怕是需要得到陛下应允才行。”
慕挽珠冷笑,“呵呵,那你方才还说万死不辞。”
傅黔:“……”老匹夫不说她闺女娇娇软软吗?这怎么看也不娇软,反倒是伶牙俐齿。
慕挽珠径直入殿,萧承懿见到她来了,嘴角噙笑起身将人拥入怀中。
“今日打人了?”萧承懿板着脸问。
慕挽珠抬头,盯着这个帝王,白日里他一袭帝王黑金色龙袍,威严无比。但这两日,与她在一起时,他一双桃花眼总是含笑,尤其是在榻上,她有种他好似挺喜欢睡她的感觉。
可偏偏是这样的人,道貌岸然,明明背地里要把她父兄弄死,偏偏表面上还要装作大度只要她给他生太子,他就放了她父兄的样子。
昨夜对她缠绵耳语,现在又冷脸。
帝王,是不是都有几副面孔?
慕挽珠平白有些生气,面上只得装作委屈噘嘴,“陛下,臣妾错了,臣妾不知道您如此看重那姑娘,臣女要是知道,肯定就不敢打她了,您不要与臣妾一般计较好不好?”
她势单力薄,这个男人要杀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,她不能硬碰硬,更不能直接戳穿他,不然,他杀她灭口都是轻的。
萧承懿爱极了她这委屈撒娇的样子,可那话听着,刺耳得很。将人抱坐在腿上。
“胡言!朕何时看重别人了?”
“那您……”
萧承懿拿出那双白嫩的小手,微红微红的,低头轻啄了两口。这一口猝不及防,慕挽珠忙抽出来,红脸怒嗔他。
“陛下……”
萧承懿揽着慕挽珠,一字一句道,“慕挽珠,朕生气,不是气你打了那个女人?而是气你。”
气她?
她怎么了?
“你是朕的贵妃,朕这二十八年来唯一的女人,身份尊贵无比,谁配得上你亲自动手?要打人,你不会叫下人打吗?”
“所以,陛下找臣妾来,要问的便是这个?”慕挽珠诧异。
萧承懿瞪她,捉住她手,又从御案上拿过药膏,轻轻替她擦拭,“不然呢?”
慕挽珠呆愣愣看着萧承懿低头为她擦药,她完全没想到,陛下喊她过来,就只是为了这个?
“你自己看看,这一块都红成什么样子了,疼不疼?”
打个人而已,压根就不怎么疼,再说了,过去这么久了,红印都散了。
那红印,不过是过来时紧张他因她罚那女子生气捂出来的。
一时,慕挽珠心绪复杂。
她问,“陛下,臣妾想让府中另一个丫头也入宫伺候……”
“可是那些宫人伺候不舒心?”萧承懿抬起头问。
慕挽珠摇头,“没,没有……就是我从小得她们伺候惯了,陌生人丫头臣妾用不惯。”主要是知道了萧承懿的真面目,她有好多事情要做,那些宫人都是萧承懿的人,她不能用。冬葵入宫,她更放心些。
萧承懿也没多想,刚想答应,瞧着慕挽珠眼巴巴望着他,黑沉一转,嘴角染上笑意,“爱妃主动亲朕一下,亲朕一下朕就答应你。”
慕挽珠盯着他,“那臣妾要出宫自己去接。”
萧承懿蹙眉,“不行!一个丫头而已,朕派人带入宫即可,何须你亲自去接?”
慕挽珠扭过身子背对着他,闷闷道,“那就算了吧。”
说罢,她要从男人腿上下去,腰被一只大手揽住,“气性怎的这般大?朕依你还不行吗?”
慕挽珠回头幽怨盯着他,“真的?”
一双眸子勾人得紧,萧承懿眸子一暗,点了点自己嘴巴,“你亲朕,亲了朕就答应你。”
萧承懿的唇,削薄饱满,慕挽珠还记得他唇瓣亲过身体的温热,凑近快速亲了一口离开,脑袋却被扣住,湿热滚烫的吻再次席卷而来。
许久,才被放开。
“看在爱妃这般热情的份上,朕便应允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