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不摸呢,李阿曼看着他那反应就知道龙角肯定是个好东西。
她立在原地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两人将地上的掉落的葡萄拾到包里,便一同往回走。
路上李阿曼乖巧多了,她想着家里的干净的木桶有多少,她这次摘得挺多的,打算多酿一些。
正想着呢,前面树上传来道低柔慵懒的男人的声音:“我说这山上怎么一股子老龙的味道,原来是在你这里啊,小阿曼。”
李阿曼每次听到勾玮的声音,浑身都起鸡皮疙瘩,他的声音又轻又柔,带着诱惑,每句话都像是在撩拨听者的心弦。
李阿曼打了个哆嗦,抬手向树上的红毛九尾狐打了个招呼,“嗨,勾玮,好久不见你了,你又去哪里玩了?”
树上的狐狸通体赤红,毛发如火焰般艳丽,九条尾巴在身后舒展,宛如九簇燃烧的烈焰。
一道红烟飘起,红狐消失,穿着红袍的男人自烟中走出,他勾着嘴角弯腰凑到李阿曼面前,“小阿曼,我说了多少次了,我不是出去玩,是去增长修为去了。”
一张极其漂亮的脸蛋突然出现在李阿曼的眼前,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,这家伙每次都来这招。
勾玮相貌确实好看,但李阿曼却觉得他长得太女人了,眉如远山,眼若秋水,唇色如珠,笑容中还总是透着几分邪魅,好看的过了头,李阿曼还是喜欢阿瑾这种的。
她赶快移开了目光将视线飘向了阿瑾。
洗洗眼睛。
勾玮轻叹一声,不知从哪变出来面铜镜,自己对着照了照,“小阿曼,你也让我太伤心了,我这张脸,不知多少人都为之着迷呢。”
他偏头,眼尾扫向安静的妖龙,一阵红烟飘起,勾玮绕着阿瑾转了个圈,随后出现在李阿曼旁边,低头下巴搭在了她的脑袋上,“他也太老了,你竟喜欢这样的?”
李阿曼脸蛋红了起来,转身伸手推开他,“你别胡说,阿瑾受伤失忆了,才住在我那的。”
勾玮也不恼,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,“你可不要被人骗了,最后落成了个小可怜。”
李阿曼瞪他。
勾玮狐狸眼弯起来,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,过两天再来看你,小阿曼你可得为我守住贞洁啊。”
红烟消散之时,勾玮阴郁的双眼正对上阿瑾冰冷的目光。
等勾玮走后,李阿曼着实松了口气,她伸手挥了挥空气中浓郁的香味,“阿瑾,你别恼勾玮,他这人…这妖就是这样不正经的,但其实他不坏的,心倒是挺好的。”
阿瑾摇头,走过去,龙爪摸了摸她的头顶,银光闪过,她身上狐狸的气息顿时消散了个彻底。
“你是怎么同这只千年狐狸相识的?”
“千年了吗?勾玮竟然这么大了?他还骗我说自己十八岁呢。”
阿瑾漂亮的白色眉毛蹙起,他心中隐隐不喜她说起那狐狸时的熟络语气,也不喜她说千年时的惊诧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。”龙爪向下轻碰在了她的脸上。
李阿曼抬头弯起眼睛同他说起来。
勾玮是在她刚来这翠屏山半年后认识的,那半年她天天住在山洞里,身上都快长出菌子了,受不了的她开始尝试自己造房子。
一个刚毕业的女高中生造房子是何其的难,一棵树都得砍三天,每次她将木桩费力打入地下,第二天起来的时候,这木桩都会莫名被人连根拔起,孤零零的滚在一旁。
李阿曼实在是气急,晚上也不回山洞里睡觉了,专门躲在山坡后面看。
在她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,一股红烟飘过,一个身型高大的…女人?男人?出现了,他手指轻轻一挥,白天她好不容易凿进去的木桩随着他的手指起来,随后啪的一下落在地上。
此时的李阿曼愤怒已经大过了恐惧,她大喝一声,像一个炮弹一样冲了过去,脑袋直顶那红妖的肚子。
妖怪轻巧的化作一团烟出现在李阿曼的身后。
李阿曼没了目标,直接扑倒了在了地面上,她立马爬起来,瞪着红通通的眼睛骂道:“你欺人太甚,为什么要把我的木桩拔出来,你知道我这木桩打进去又多么费劲嘛?!”
连骂人都这么软弱无力。
妖怪歪了歪头,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孩。
“你…..好脏啊。”
李阿曼愣了愣,反应过来,眼泪混着脸上泥沙直接流了下来:“呜…我也不想啊,我也不想来这里,我没有办法呀…..呜….”
这妖怪像是被她吓到了,走到她身边左右转了两圈,又细细的嗅闻,“你也不算臭,细闻起来还是挺嫩的,比那些黑心的人要香多了。”
被他这么说,李阿曼也忘了哭,她打了个哭嗝有些害怕,“你要吃了我吗?”
妖怪被她逗笑了,“我才不吃你们人呢,难吃。”
他化作红烟又出现在那木桩前,“你这木头打进地里不就是为了让我拔出来的吗?不然为什么要天天弄进去。”
李阿曼无语,“我这是要建房子的。”
“哦?”妖怪对着她旋转的勾了勾手,随后疑惑的歪着头。
“干嘛?”李阿曼奇怪的问。
妖怪又重新做了一个这个动作,仍旧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他又回到李阿曼面前,这会子是认真的打量她,“为什么我的术法对你不起作用。”
“不知道,你们妖怪的这些东西对我都没有作用。”
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阿曼:“真有趣,真有趣。”
因着这份有趣,勾玮也算是和李阿曼做了朋友,连房子都是勾玮用术法帮她建起来的,过程有多艰难就不必再多说了。
话说完,两人也到家了。
阿瑾看着这座小木屋,木屋到处都被人精心处理过,四周篱笆围上,院子中铺满了鹅软石,院子右侧还做了个水渠,水渠尽头是屋子后面自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,角落种满了花花草草,窗户前的瓶子里插了几枝紫薇,屋檐的下方还摆放了个怪形状的椅子。
他低头忍不住又摸了摸李阿曼的脸颊:“阿曼没有其他可投靠的亲朋吗?”
李阿曼正因着他又摸自己的脸而高兴着呢,听到他提家人神情落寞下来,“….没有,就我一个人。”
她握住了阿瑾的手臂,试探的问:“如果….我是说如果,你的的家人或者什么人没有找来,那你能做我的家人吗?”
阿瑾垂下眼,似乎就过了那么一会,又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,他收回手,声音发沉:“阿曼,我必须找回我的记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