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岁的苏临雪俏生生的喊了一句,“干爹。”
那位干爹看她的眼神她那时不懂,后来懂了,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顾青野夜夜宿在叶湘房里,这夜,云雨过后,他气息不匀的问,“叶湘,你愿意做我的侧夫人吗?”
叶湘雾蒙蒙的看着人。
心里却在冷笑。
她故意膈应人,问,“为什么不是国公夫人?”
顾青野的眼神一瞬变冷,热切的情意散去,他从她身体抽身而去,披着外袍坐在床边,告诉她,“爷宠你,也能一辈子都宠你,让你在盛京衣食无忧做一辈子大夫,这是爷能给你的所有。”
宠却无爱。
更不会凌驾于他的青云之路上。
叶湘侧过身子,闭眼睡觉。
顾青野却以为她生气了,俯下身哄她,“你好好的待在爷身边,就算将来郡主入府了,我也不会冷落你的。”
睡觉的人睁开水灵灵的眼,柔软的唇突然堵上顾青野的,她难得乖顺道,“晓得了。”
顾青野受宠若惊,抱着人沉入锦被。
他以为小兽被他驯服,从此安分窝在他身边,殊不知,小兽早已浑身长满刺,要趁他不备用刺扎人。
计府大宅中。
暧昧声不绝于耳。
三更的棒子声敲响,里头的动静才消停。
计万堂气喘吁吁的躺在两个女人中间,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,半晌,还是摇头,满眼遗憾,“不像,还是不像啊……”
一位侍妾伸出柔弱无骨的手点在计万堂嘴上,嗔笑,“老爷总说我们不像,老爷心里可是藏着其他人了?”
计万堂挥开侍妾的手,“老爷心里那人可是位天仙,哪像你们一群庸脂俗粉。”
“管家。”
门口进来人,弓着腰,“老爷有什么咳咳咳……吩咐?”
“你那咳嗽早点找个医馆治一治,可别耽误我的正事。”
计万堂皱着眉,要不是用了几十年的老管家了,他早就换人了。
管家忍着咳嗽,越发恭敬,“老爷说的是,小的明天就找医馆去,敢问老爷有何吩咐?”
“这月的供奉送过去了吗?”
“已经尽数送去了,城北那块良田是老爷的了。”
计万堂很满意,“咱们从锦西城到盛京立稳脚跟不容易,多亏了那位,就当是菩萨供着吧。”
士农工商,商人地位低,靠着官家才能长久。
“行了行了,你赶紧下去吧,记得再去寻一些女子,再给老爷我抓几副补身子的药,别敷衍了事。”
“知道了,老爷。”
管家心里打鼓,像那位的岂是那么好找的。
悬壶堂上午来了一位病人,五十来岁,穿着宝蓝色的杭绸袍子,一手掩唇咳嗽,丝帕上有血迹渗出。
与王婆子儿子病情相似。
伙计是位百事通,一见来人就认出了,谄媚的跑上去,“是计管家呀,您是哪里不舒服?”
管家其实姓王,名王延,人们习惯以府上姓氏称呼,便都叫他计管家。
计管家边咳嗽边道,“听闻你们悬壶医馆有位看咳疾十分厉害的叶大夫,我就找他。”
叶湘正从后堂走来。
对上计管家的瞬间,叶湘掩下所有的情绪,坐在看诊,先是切脉问询,与其他病人并无二致。
计管家打量了好几眼叶湘,目露怀疑,这大夫这么年轻能看病吗,别是被人忽悠了吧?
直到叶湘为他施针。
那套行云流水的针法令他信了八分。
“计管家放心,我们叶大夫前段时间治好了一位痨病患者,与您情况十分相似,您的病我们叶大夫也一定能治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