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响动,秦烟年撇撇嘴问道:“那他们现在在外面做什么?这一大早的,吵得人心烦。”
“说是二公子的玉佩掉了,他们怀疑是大公子拿的,现在正在院子里审问。”
“哈?”秦烟年一双眼瞪得溜圆,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“姑娘可能不记得了,二公子他们时不时就会到归云寺来找大公子的麻烦。”棉夏说得云淡风轻,落在秦烟年耳中却是惊天大雷!
卧槽,这么重要的事,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。书里没写,原身的记忆里也没有!
像是想到什么,秦烟年死死盯住棉夏,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:“这种事我不会也做过吧?”
棉夏哪知她心中所想,毫不犹豫点点头,说:“因为二公子不喜欢大公子,所以姑娘也不喜欢他,因此也曾……”
也曾什么,棉夏没有明说,但秦烟年却能够想到。
肯定少不了各种打骂侮辱。
杀千刀的!
她就说这沈知也明明在寺里住了十几年,就算没有变成菩萨心肠,那也不该变成一个性格扭曲的疯批啊。
原来原因竟然在这里!
难怪他一年也回不了几次沈家,却恨沈家人入骨。
秦烟年呆了片刻,在大脑还没下命令之前就奔向门边,一把打开房门,抬眼望向院子中央,寒风扑面而来,不禁打了一个寒战。
“姑娘,外面冷。”棉夏急急忙忙替她披上厚厚的披风,又将温度适宜的暖炉递给她。
秦烟年却顾不上这许多,扶着她的手往庭院中走去。
寒风凛冽中,昨日远远见过的那个瘦削少年垂头跪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,一身白色的旧袍,左手腕隐隐露出一串念珠。
而他周围却是围着一圈人,有男有女,每人脸上神色各异。
突然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。
“大哥今日倒是硬气,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懒得说了。我那块玉佩可是母亲找人特意从西边给我带回来的,你若是喜欢,大可以告诉我,我送你便是了,实在犯不着偷吧。”
片刻后,他见沈知也还是没说话,又说道:“啧,大哥该不是变哑巴了吧?那敢情好,待会儿倒是方便了,免得还要专门堵你的嘴。”
话音一落,周围人都掩嘴笑了起来。
秦烟年顺着声音望去,发现此人正是她那还未正式退婚的未婚夫沈时安。这人穿着一身绣着麒麟纹样的织金长袍,花纹同样繁复的腰带上缀着一块上好的环形玉佩。
长得倒是人模狗样,只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。
秦烟年正想上前,却又从旁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。
“你们快放开我!无凭无据,你们凭什么说是河清师兄偷了玉佩!”
河清是沈知也的师父为他取的字,本意是取自河清海晏,美好和平的象征,但一结合沈知也这一生所做之事,真是十足的讽刺。
这大叫之人是一个小和尚,穿着洗得发白的僧袍,正被两个壮汉拉住动弹不得。
他一说话,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,那小和尚却一点不怕,继续吼道:“这里是归云寺,你们这么做也不怕佛祖怪罪!”
“堵住他的嘴,把人拉下去。”沈时安啐了一口吩咐人动手,然后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,柔声问道:“云妹妹,依你看,今日这事我该如何?”
这女子正是云离。
秦烟年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交领短袄,浅粉色的织金暗纹裙,双手抱着一个精致的手炉站在那里,端的是一副分外乖巧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