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欣沉默了。
她在温家的过往,从未对宴瑾说过。
这些年,她心口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裂口好不容易被她缝合好,以她和宴瑾现在的关系,她做不到把伤口撕开给他看。
空气陷入静默。
这时,宴瑾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了,他拿过手机,在温欣面前晃了晃,似笑非笑的说,“不好意思,接个电话”。
温欣瞟了手机屏幕一眼,“温婳”两个字刺的她眼睛疼。
抬脚想踹在他身上,让他起开,被他腰身一侧躲开了不说,自己还因为惯性差点没滚下床。
温欣气死了,愤然下床,拖鞋都顾不得穿就跑了出去。
“啧。”
傻也就算了,还这么拧巴,宴瑾满脸都是嫌弃。
翻了个身,从床上卧着的七八个奇形怪状的“丑”抱枕里,摘出一个最丑的,倚在上面接电话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他瞥见拐角处露出一小片白色锦缎,勾了勾唇角,指尖点了外放。
“今天怎么没有守门员呢?”温婳说话的语气是温欣从未听过的。
一点点俏皮,还有一点点狡黠。
宴瑾拧眉,“什么意思?”
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,半晌过后,像是掩饰什么一样,笑着道,“没什么,开个玩笑。”
接着又说,“我就是打电话给你说一声,项目结束,我准备回家了,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保守秘密。”
宴瑾的声音淡淡的,“你隐瞒行程也是为了帮我收购宇鑫制药,应该我谢你。”
温婳笑了一声,看似玩笑的语气,“那你要怎么谢我呢?”
眼风扫过拐角,那片丝滑的锦缎像是长了翅膀,轻轻扇动了几下。
宴瑾忍住笑,语气却也更淡了,“看你。”
电话那头默了片刻,笑道,“你是我妹夫,一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,有时间和欣欣回家吃饭。”
宴瑾应声,“好。”
温欣扒着大理石墙面,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扣。
宇鑫制药?这个公司名字怎么这么熟悉?
在心里默念了几遍。
“我天!”
温欣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了。
她在宴家老宅看过这个公司的产品介绍手册,全部都是治疗癌症的。
难道收购宇鑫制药是为了宴爸爸的病?
两年前,宴瑾爸爸宴季礼的身体里被查出一种罕见的肿瘤,就当前的国际医疗水平,无药可治。
这两年他只能在国外休养,用钱续命,等着新药研发出来。
温欣只在结婚敬茶的时候见过这个公公一面,印象中,他是一个温和儒雅的人,对她也很和蔼可亲。
温欣心里一阵后怕,如果温婳打电话找宴瑾真是与宴爸爸的病有关,却被她挂掉电话耽搁了,那可真成了千古罪人了。
捂着乱跳的心口后退了一步,自我安慰,还好一切顺利。
“嘶。”
头顶传来吃痛声,一扭头,宴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,她脚后跟刚好踩在了他的脚背上。
“偷听?”
宴瑾双臂一展,将她禁锢在怀里,居高临下的睨着她,面色“严肃”。
温欣刚还瞪得圆碌碌的大眼瞬间弯了下来,眼珠一转,甜腻腻的看着他。
“谁偷听你打电话了,不要乱讲好不好,我就是来问你要不要吃早……”
看了一眼时间,十一点三十二分,“午饭想吃什么。”
宴瑾垂眸,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半晌,轻笑一声,“听你的。”
厨房是半开放式的,与客厅之间做了一个小吧台隔开。
宴瑾坐在高脚凳上,手臂托着脑袋,饶有兴致的看她“不开火”做饭。
温欣个人是喜欢吃中餐的,但手艺不佳,做中餐容易翻车,保鲜柜里有现成的恰巴塔,她喜欢用酸奶酱配水果吃,宴瑾不喜欢甜食,她寻思配点蔬菜,火腿和奶酪,做个简易的三明治肯定不会翻车。
用面包刀将恰巴塔切开,小菠菜打底,铺上一层帕尔玛火腿,她问,“烟熏布拉塔可以吗?”
宴瑾懒散倚在吧台上,目光悠悠然的落在她身上,“就用三明治打发我?”
温欣偏着脑袋,思考了三秒钟,“不然再加个南瓜浓汤?”
她站在那里,脸上的Babyface还未褪去,哪里都圆嘟嘟,粉嫩嫩,水润润的,像一颗鲜活多汁的水蜜桃。
宴瑾突然觉得很饿,饿到如果不能立刻吃了她,下一秒就会死掉。
“你,你干嘛?”
温欣眼看着他绕过吧台朝自己逼过来,一边走,一边扯开睡袍带子,一双黑琥珀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,跟只捕猎的豹子,周身都是危险的气息。
“救命啊,非礼啊!”温欣丢下手里的贝贝南瓜,转身就跑。
饶是她身手矫健,也抵不过男人手长腿长,没跑几步就被人捏住后颈捉了回来,翻了个身,直接按在了吧台上。
宴瑾倾身压了上来,双臂撑着将她笼在身下,薄唇贴着她的耳边,低低笑着,“宝贝,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用,不如乖乖让我吃个够。”
温欣回过头,在他下巴上重重咬了一口,“谁吃谁还不一定呢。”
“是吗?”宴瑾笑,眼里浓盛的欲望几乎要将人吞噬殆尽。
等不及前奏,就要直奔主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