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朝他亮了亮手中的那张卡。
“这是我妈妈的卡。”
他擦拭的动作一顿。
接着,她继续说道:“这不仅是我的念想,里面更是存了很多人的联系方式,对于我来说,那都是人脉,以后说不定能用上。”
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之后,她将卡小心放进了包包的隔层里。至于这个废手机,她就塞进了那个装着啤酒的袋子里。
“你喝酒了?”
他的关注点突然落到啤酒上。
“嗯,微醺。走吧,为了表示感谢,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就这?”
“只有这,你爱要不要。”
说完,她将手中的外套扔给他。
“走了。”
丢下一句,她率先往前走去。
可刚走一两步,脚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。
但不想让身后的人看出来,只能踩着鞋跟走路,一直隐忍着。但好在裙摆够长,完全能遮住伤口,让人看不出来。
郁辞轻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声,将外套搭在手上,快步跟上了她,与她并肩而行。
路灯的光将两人的身影一同打在了地面。
彼时,微风拂过,将她白色的裙摆微微吹起,扫过了他湿漉漉的裤腿。
在路过一家服装店时,她停下了脚步。他也跟着停下。
最后,她率先走了进去,他也就跟着走了进去。
这点不算很大,就是本地人做的小本买卖。里面的衣服也很便宜,大多都是百来块钱一件。
她挑了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,随手扔给他。
“去换上。”
他看了眼手中的衣服,眸色微微一沉。
“大少爷,别娇气了。你想穿成这样去餐厅吗?搞湿身诱惑?”
他扫了眼身上的衣服。
那衬衫前面湿了一大片,隐隐露出了里面的一片肌肤。
无奈下,他只好拿过那套衣服进了试衣间。
试衣间是用一块布围起来的,这让他十分不习惯。在里面犹犹豫豫捯饬了半天。
“好了没?”
她催促道。
下一秒,帘子被拉开,他从里头走了出来。
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。
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,下头是一条浅蓝色牛仔裤。很简单,但是很清爽的穿搭。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,随便穿什么都能穿出那种感觉来。
她将手中的一双人字拖扔他面前。
“店里只有卖这个的,你忍一下。”
他没说什么,直接将自己脚上的皮鞋和袜子脱掉,换上了那双人字拖。
等再次起身时,她已经付好了钱拿着个袋子走了过来,将他换下来的那套西装和鞋子一同塞进了袋子里。
郁辞的衣服自然是很贵的,平时穿的衣服裤子都是几千上万甚至几十万的。定制的西装就更不用说了。
知道他不缺,但也并不能浪费不是?
从店里出来后,她将袋子递给他,让他自己提着。
两人继续往前走着。越往前,光也越来越亮。一排排餐厅就坐落在湖边。
她随便找了个招牌看着合眼的走了进去,见外头的阳台还有位置,就去了阳台。
阳台临着湖面,不断有风送过来,吹得格外舒服。
“所以你为什么会来这?”
落座后,她问道。
算一算时间,应该就是在打完那通电话后来的。
对面的人挠了挠脖颈,眼神有些闪躲。
见他这样,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。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。
“怎么?是以为我和我未婚夫在一起?所以你吃醋?”
“不是。”
他回答得干脆。
“那到底是为什么?”
这次,他没回答。
好吧,那她换个问题。
“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的?”
他沉默了一会,别开她的视线,缓缓开口:“落云湖看夕阳的最佳位置就那么几个,一个一个找,就找到了。 ”
“就这么想我吗?这么费劲巴拉地找我。”
“你别太自恋了。”
“切。行,是我自恋了。”
她觉得无趣,咂了下舌后便不再问他。
在之后的晚餐时间里,两人都再说话,只静静地吃着晚餐。
在结束后,她问道:“今晚你睡哪?”
她看了他一眼。
他皱眉看着她:“你是一点都不会做情人啊。”
她撇了撇嘴。
切,不就是想和她睡嘛,就不能好好说吗?
喊服务员来结完账后,她准备起身,但脚后跟直接撞到了椅子脚上,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,眼泪条件反射地蓄上了眼眶。
“怎么了?”
缓过这阵疼痛后,她回了声:“撞到了。”
他一把抓住她的裙摆,往上提了提,在看到脚后跟那一片伤口时,眉头顿时紧锁。
那伤口周围全是血迹,上面还垂挂着一层被蹭掉的皮,虽然已经凝固,但仍是触目惊心。
“你跟我说这是撞的?!”
“嘿嘿。”她嘿嘿一笑,“被鞋子磨的,不过也确实是被一个小屁孩骑着自行车撞了下,我可没说谎。”
他看了她一眼,眉头皱得厉害,脸色也不太好看。
随后,他在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。
“上来。”
“不需要。搞得好像我腿瘸了一…唉!”
她还在墨迹地推辞,他已经一把环过她的小腿,将她背起。
突然的失重让她下意识攀上他的肩膀。
“我说了我可以!”
“闭嘴。”
“我…”
“别忘了,你现在得听我的。”
嗯…
为了那五百万,她忍。
就这样,他背着她,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出了餐厅。
而她,他背上的这个女人,已经尴尬得用脚趾抠出栋三层海景大别墅了!
只能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,心里默念着:看不到我…看不到我……
“往哪走?”
“你自己导航,澜月民宿。”
他停住了脚步。
因为她将脑袋全然埋进了他的脖颈里,看不到他在做什么,不过想来是在导航。
没多久后,导航声响起…
“步行导航开始,全程1公里…”
1公里?怎么会这么近?
“你是不是导错了?”
她好心提醒,但得到的只有一阵沉默。
“是澜月,波澜的澜,月亮的月…”
“闭嘴。”
他不耐地将她的话打断。
现在真的是冷得没边!
有些想以前那个温柔的Neil…
Neil从不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,即使两人吵架吵得面红耳赤,明明他自己都要气炸了都还怕她口渴,先给她倒杯水。
啧,往日不复存在了。
正回忆往事,突然感受到他再次停下了脚步。
“需要点什么吗?”
一道声音骤然响起,她猛地抬起了头,视线对上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。
“碘伏和创口贴。”
“好。”
“等一下!”她叫住对方。
“还要一瓶过敏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