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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“再不走,你还会感到绝望。”江菱再次接了盆水。

“泼妇。”

杨建国满脸失望的离开。

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,说实在话,他挺喜欢江菱的,从家里想要张罗对象开始,杨建国就暗戳戳的给母亲吹着耳边风,想让对方去江家提亲。

那可是整整五百块啊。

张秀娥有两次都走到甜水村的边界处了,硬生生的折返回供销社,两眼发直的同他商量:“再等等,老姑娘不值价的。”

左等右等,等到高翠兰敲锣打鼓把江菱迎进了周家。

杨建国郁闷得整整一晚上没睡着。

被江菱泼了一脑袋水后,他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!

……

拉开橱柜,里面是一小袋白米和二十斤的苞米面,另外还有一些麦麸,东西是周家人这个月的供应,最角落里倒是搁置着半块腊肉,高翠兰平时弄饭,偶尔会切两块炖白菜,好歹添点油水。

看着这些东西,江菱眼角不由得抽了抽,很快,她蒸好了白米饭,上面搁置着四块油光发亮的五花肉。

香味顺着窗户往堂屋里飘。

周秀反复探出脑袋,崩溃道:“嫂子,有吃的吗?我现在好饿……”

江菱边拌菜边说话:“等妈回来就能开饭了,既然醒了,就过来帮忙烧火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秀一脸菜色,经历过饥饿的折磨,他现在嘴里直泛酸水,能凑近闻闻肉香也是好的。

抓起外套,他果断坐在灶门前,一边擦口水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江菱,期盼对方能和高翠兰一样,能偶尔、不经意的塞块肉进他嘴里。

“盆呢?在哪里……”

周秀张大嘴,口水狂咽:“这里。”

“秀秀,我知道你想要自行车,但切忌攀比,更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妈赌气,人是铁饭是钢,等你倒下了,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。”

在这一刻,江菱身上竟散发着母性光辉。

周秀看傻了眼,郁闷道:“能吃肉了吗?”

“吃吃吃——!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,白瞎你嫂子的心思了。”高翠兰揣着个包袱推门而入,笑容格外灿烂,都说娶妻娶贤,她就知道这五百块花得值。

上辈子,周秀硬生生饿晕去医院都没松口,哪像现在这样坐在灶门口一本正经的烧火,江菱的贤惠温柔再次让高翠兰心情美得不行,她放下包袱,抖出里面的衣裳,“菱菱,妈在供销社刚扯的布,回头给你做两身衣裳咋样?”

原本想要争抢的周秀在瞧见那大红色时,一脸讪讪的闭了嘴。

江宁把手上的水擦干净,还没接过布,就听见院门被人砸响,外面那尖利的嗓音很熟悉,她永世难忘。

“高翠兰,你儿媳妇丧良心啊!欺负到我儿子头上来了,原本看在卫明的面子上我想忍,但建国现在已经去卫生所输水了,你开开门,给个说法——”

张秀娥抑扬顿挫,哭得像死了儿子。

高翠兰和周秀第一时间看向了江菱,后者抿抿唇,佯装委屈:“在水房洗衣裳时,杨建国非要凑上来,我就泼他了,我刚嫁进周家,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传谣言。”

“……”

狗日的!

贼心不死!

前世这两人可是恩爱夫妻,高翠兰生怕儿媳妇还惦记着那小白脸,泼水泼得好啊,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:

“乖宝,下次他再敢骚扰你,直接泼开水,天塌了妈顶着!”

说罢,高秀兰撸起袖子,直接拉开门:

“俺们孤儿寡母的命苦啊,老头子刚走就有人欺上门来,俺们家菱菱连杀鸡都不敢,你说她泼你儿子?

好啊,那俺倒是要问问,满大院的这么多人,她为啥不泼别人,就泼你儿子,难道是你儿子一副欠泼相?

再说了,俺家四个儿子,大冬天的去河里洗澡都不会感冒,你家建国被泼个水就不成了?大妹子,俺好心建议,要不然带建国去医院瞧瞧,身子骨弱也是病,影响生娃的……”

高翠兰那嘴,就跟淬了毒一样。

门外看热闹的人纷纷缩回脑袋,张秀娥气得两眼发黑:“你放狗屁!再胡说句试试?”

“听不清啊,回头刻你碑上,别有事没事就来招惹俺儿媳妇……”高翠兰哼了一声,歪嘴得意笑:“江菱,俺罩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江菱默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。

对面的张秀娥被骂狠了,‘嗷’的一嗓子就冲了进来,迎接她的,是高翠兰早就跃跃欲试的大拳头。

一拳直接把张秀娥揍成了乌眼鸡。

两人扯头发、吐口水、挥巴掌,打得不可开交,直到厂委会的大娘看不下去,把她们给拉开。

张秀娥吐出口带血的唾沫,骂:“高翠兰,你个泼妇!你全家都是泼妇!”

说完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,张秀娥扯过墙角刚编好的扫帚就跑,周秀刚想追,高翠兰就摆了摆手:

“扫过鸡屎的,不敢要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扫帚是周秀亲手编的,他气鼓鼓的走向灶房,江菱则第一时间拿出红药水给婆婆擦脸上的伤口。

刚才口水满天飞,她确实不敢过去拉架。

……
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周平、周海和昨夜就闹消失的周炀终于归家。

瞧见老太太青紫的嘴角,他们都不由得一僵。

果然,

下一秒,高翠兰拍着桌子骂:“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,隔壁那老虔婆都打上门来了,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老娘去送死啊,特别是老三,昨晚到底去哪儿了?

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,哪怕菱菱想劝,俺都得先赏你顿笋子炒肉,哪有新婚夜把媳妇撂在房间的?还一整天不归家,能耐了你——”

正在舀饭的江菱掀了掀眼皮,和男人漆黑的眼神对上,她尽量扮演着贤妻角色:“昨晚我都没睡着,实在担心得很。”

周炀从包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着的烧鸡,皮酥肉烂,瞬间让周家人像被掐了嗓子,再难蹦出半个字。

他取了筷子直接递给江菱,绷紧的手臂线条肌肉明显:

“南市街人民食堂的烧鸡,你们先吃,我去找杨家要个说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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