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舟珩这次断了两根肋骨。
老太太病危,冯婉玲气炸了,带着人去了长锦湾。
砸了宋栀宁新居,一家四口都被揍了一顿。
“想嫁给我儿子?你这辈子都别想!再敢纠缠我儿子,我让你生不如死!”
冯婉玲恨毒了宋栀宁。
这消息还是秦御极递给权紫若的,她“病”好了一点点,上午处理公司事情,下午去了一趟云华阁。
秦御极给她倒了茶,认真观察她脸色,确定她真没事后才说:
“其实,这次的事情倒是解除这桩婚约的契机,同时可以把我们的‘婚约’摆到桌面上。”
——他前两天去看陆清衍了。
从队里出来后,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,陆太太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养病。
虽然不常见面,但联系还在,秦御极觉得上次找他帮忙要秋菊宴的入场函是个错误。
他希望陆清衍能好起来,但又不希望他是因为权紫若才好起来。
现在是后者,他倒宁愿是自己狭隘了。
权紫若慢慢品茶,“在我计划中,只是,我在想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。”
她看向秦御极,这一点他们倒是想一起去了。
“比如,让谢家松口,同意谢阿姨离婚的请求。至于秦家那边同不同意,徐徐图之。”
她说着放下茶杯,“我是特意在那天回的北城,秦家的事我也略知一二,谢阿姨过得很痛苦。”
小三当道,婚外子受宠。
而自己的亲儿子呢,前途被毁,沦为家族工具,当妈的怎么能不心痛?
——秦御极原本是有从政的机会,但秦儒泽毁了。
和不爱的人生出来的孩子注定就是不会被爱的。
敲定方案后,两人各回各家。
傍晚,谢凛、冯婉玲带了一堆名贵礼物来悦澜公馆。
“病了?怎么就病了?”谢凛着急。
冯婉玲看了眼丈夫,细问南妈,“那若若还好吗?需要去医院吗?”
南妈奉了茶后才说:“这是大小姐的老毛病了,每年快到先夫人忌日的时候都会小病一场。”
“这次受了刺激,病得比较重,又出现了‘梦游症’,唉……这病已经治好有两年没复发了……”
南妈一顿说辞,把夫妇俩到嘴边求人的话塞了回去。
事没说,人没见。
夫妇俩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第三天,夫妇俩在思澜制药见到了权紫若。
她气色看起来确实不好。
“谢叔叔,冯阿姨,真是抱歉。”
权紫若让助理送了茶进来才说话。
“我前两天病得有些重,我听说了谢奶奶的情况,已经给师父发了邮件。”
听到她的话,夫妇俩松了口气,转瞬又觉得愧疚。
——宋栀宁和权紫若就没有可比性。
冯婉玲再次后悔,她当初怎么就糊涂纵容了?
“好孩子,阿姨谢谢你。”
冯婉玲刚想拉她的手,权紫若略快一步端了茶水。
夫妇俩从思澜制药回去后,没瞒着老太太。
谢老太听得哭,“是我对不起那孩子……”
“妈,您别说了,这怪我,您情绪别激动。”冯婉玲忙拉着婆婆的手安抚。
病房门口谢舟珩坐在轮椅上,听到了病房里的谈话。
他……做错了吗?
两天后,奉回的邮件来了。
权紫若转发到谢凛的邮箱。
谢家看完后沉默了,这条件未免……有点为难人。
第一:必须要谢舟珩和宋栀宁给权紫若道歉,并录像保存。
这倒是没什么难度,应该的。
第二:解除权紫若和谢舟珩的婚约。
谢家不是很想,但也不是不能答应。
第三:换个人定下婚约,秦御极。
这根本就不可能,别说秦御极不会答应,谢瓷雪就不可能答应。
“我不同意!”
谢瓷雪果然不同意,疯了一样发火。
“当初说为了谢家,我认了,我嫁!我吃谢家的用谢家的,我嫁!我儿子没花你们一分钱!更没碰谢家一丁点儿,凭什么要牺牲我儿子?!”
“你儿子是儿子,我儿子是什么?你儿子闯下的祸,凭什么要我儿子买单?”
“要不是你们纵容谢舟珩那个废物,能有今天的局面?”
“言而无信,背信弃义,有今天也是你们应得的!我儿子绝不会替你们的过错买单!”
“……”
谢瓷雪一向温柔,即使受了气受了委屈,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。
她像一头受了伤依旧拼死顽强抵抗掠食者对孩子进攻的母狮子。
“你、你……那是咱妈!你要见死不救吗?!”谢凛道德绑架。
谢瓷雪冷笑,“那是你妈!从我嫁去秦家的那一天,我早就没妈了!”
“你——”谢凛气得扬起手。
“谢总。”
秦御极沉声,眼神凌厉,他从不叫谢凛“舅舅”。
谢凛气得心梗,这一巴掌始终是不敢落下来。
——他们亏欠谢瓷雪。
两家不欢而散。
“小御,你答应妈,无论任何时候,遇到什么事,都不要出卖你的自由。”
回到家,谢瓷雪不放心,拉着儿子叮嘱。
“妈只想你的婚姻是成全爱情,如果找不到那个你满心满眼的女孩,妈宁愿你孤独一辈子,不要为任何人妥协,尤其是我,听见了吗?”
谢瓷雪今天气疯了,没想到谢家了连她儿子都不肯放过。
秦御极看着母亲,心疼。
外面那个容光焕发,他的母亲却像正在枯萎的树。
“妈,如果我说这是我和沅沅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呢?她就是我想要成全的那个人。”
谢瓷雪一愣,“沅沅是谁?”
“权紫若小名。”秦御极俊脸上露出笑意,拿出手机,把两人的聊天记录递给她看。
——为了这聊天记录,可为难死权紫若了。
【沅沅,今天想我没有?】
【想你一百次。】
【才一百次?】
【那一千次?】
【不公平,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。】
【……】
权紫若当时有点想砸了手机的冲动。
尴尬,又诡异的臊得慌。
虽然有模板,照着编辑发了就行,她还是尴尬得想扔了手机。
谢瓷雪震惊,不信。
“你们什么时候认识?”
“在南城的时候。”
秦御极解释,他的确去过南城,也见过权紫若。
只不过那时候他们都互不认识,那件事权紫若大概都不记得,但他记得。
她那张脸长得很浓丽,很难忘却。
——不然她初回北城那天,他是不可能听从老太婆的吩咐替她送人的。
“怎么没听你说过?”谢瓷雪还是不信。
秦御极无奈,“妈,没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。”
谢瓷雪不死心,“那权紫若她……”
“她不知道我喜欢她,您保密,不要吓着她,我想慢慢来。”秦御极叮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