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,韩灵干脆一鼓作气道:
“我知道你是简绍哥从黑市买过来的,说实话你这个身份让我很介意,慕川哥是我的好朋友,我不想他和你这种人搭上关系。我希望你能安分一点,不要再去接近他。”
云溶觉得有些可笑,却还是道,“你误会了,我和慕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。”
韩灵打断道,“就算不是——”
“我也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,离慕川哥远一点。”
经历这么多,云溶觉得自己早已经麻木了。
可眼前, 这个女孩眼里的戒备和厌弃,还是深深刺痛了云溶的心。
曾经的云溶,虽然不能算是众星捧月,但也的确,一直生活在被善意和友好包裹的世界。
自从被拐来这里,无异于是从天堂落入了地狱。
她自动划分为三六九等中的最低贱的一级。
甚至连做人都不配。
可笑的是,现在连和别人说几句话,都要被警告。
云溶好看的眉眼冷淡下来,“韩小姐,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,但未知全貌随意就给人扣帽子,在我们国家,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。”
“如果你实在介意,你可以直接去找慕川,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你的担忧。”
说完,云溶也没管韩灵是什么脸色,径直的走出了卫生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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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绍这边忙完了,就直接走去了餐区。
此时,他想找的人正坐在一处落地窗前,举着一只叉子,望着夜景发呆。
“在吃空气?”简绍在她的面前坐下来,看了一眼她空空如也的叉子。
云溶视线转过来,垂眸,叉子狠狠地插进一块牛排里。
有血水从孔洞里冒出来、
云溶没想到自己精挑细选却选择了一个三分熟的,连忙嫌弃的连盘带叉推远一点。
简绍丝毫不介意的拿过她餐盘和餐具,优雅的吃下那块带血丝的牛排。
“谁又惹你了?”他将一块牛排送进嘴里,一边慢条斯理的咀嚼着,一边问。
“没有,单纯的心情不好。”
“明明吃凤梨的时候还挺开心的。”
简绍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一举一动都透着上等阶级的高雅和矜贵。
云溶抬起头,“你偷看我?”
简绍抬起酒杯的手一顿,“我有那么闲吗?再说,你有什么好看的?”
“不好意思,污了您的眼睛。”
简绍嘴角微微勾起,“倒也不至于。”
不远处,忽然响起啪的一声,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咒骂声。
虽然说的是英文,云溶依然能听出来,那人骂得很脏。
循声望去,麦克正在狠狠踹向已经被打倒在地的一号。
一号衣衫不整,在地上蜷缩成一团,身体颤抖,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云溶的心也跟着皱在了一起。
“不该看的别看。”男人冷冽的嗓音响起,“你又救不了她,只会空难受一场。”
云溶回过头,看向简绍。
璀璨的灯光下,女人的眸光却越发的黯淡。
“不管怎么样,反正我们的结局都会是一样的,对吧?”
“三个月,其实是你回国的日子,你早就知道,A集团的人,不可能放我们回国的。”
简绍冷漠地抬眼,“不该问的也别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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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酒店,简绍回房间去洗澡,出来时,发现云溶竟破天荒的在床上等着。
她换上了那件半镂空设计的睡裙。
v字曲线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,一条和她脖颈项圈同样材质的腿环绑在左侧大腿上,穿在她身上又纯又欲。
简绍喉结微微滚动。
睡裙是前几天,他让林助理和礼裙一起带过来的。
他没想到她会主动穿上。
“今天怎么这么乖?”
他将人捞进怀里,大手按在她的腿环上。
简绍的手很好看,指节修长,手背青筋隐现。
即便她再恨他,却仍然喜欢他的手在她身上跳舞的感觉。
一室旖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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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绍将瘫软如泥的女人抱进了浴室。
浴缸没一会儿就放好了热水,简绍将人抱进浴缸里,往里面扔了个浴球。
云溶全程一动不动,只让简绍伺候她。
“我究竟是买了个女人还是女儿啊?”简绍忍不住吐槽道。
浴室水汽蒸腾,云溶慵懒地撩开眼皮,“反正是你自愿的。”
男人手部微微用力,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,“胆肥了你,现在都敢这么和我说话?”
“我错了。”
云溶生怕惹得这个狗男人不高兴,待会儿又得被折腾一顿。
浴缸很大,足够两个人一起泡,很快,男人也坐了进来。
云溶被他抓住手腕,霸道的捞进怀里,头枕在他炙热的胸膛。
浴球是山茶花味的,很好闻。
男人捧起水,慢慢地往她身上撩着。
云溶缓缓闭上了眼,轻声问了一句:“刚刚还满意吗?”
“如果你没有那么用力拽我头发的话,或许还能勉强达到及格线。”
想起刚刚的场面,云溶的脸不由地有些发烫。
“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她咬着唇,忽然道。
氤氲的水汽下,男人眼中残存的情欲缓缓褪去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“我说今天怎么这么主动,原来是有求于我,说吧,是什么?”
“我想给家里写一封信。”
“不行。”男人拒绝的十分干脆。
云溶将身体从男人的怀中抬起,与他面对面,语气里带着恳求。
“反正我都回不去了,你就满足我最后的心愿吧!”
“你要实在怕我会做手脚,你可以看着我写。我只是不想再让家里人为我担心而已。”
简绍把住浴缸的边缘站起身,用毛巾随手擦干身上的水珠,接着围上一条浴巾。
他居高临下,看着云溶那充满希冀的双眼,开口道:
“或许是这段时间我对你实在太宽容了,才给你造成了我很好说话的假象。”
“但我希望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。我能把你从水深火热里救出来,就能把你再推回去。”
“想多舒服几天,就给我安分守己,不要再有不切实际的念头。”
说完,男人便推门走出了浴室。
云溶在浴缸里缓了好半天。
直到水温开始变凉,她才勉强打起精神,简单冲了冲,擦干之后,穿上浴袍回到卧室。
还没等回到被窝,她就打了个喷嚏。
晚上,简绍没有回来,不知道在哪个房间睡了。
对于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,云溶也已经习惯。
这一晚,虽然身体很乏很累,但云溶睡得并不踏实。
她委屈。
陪他睡了这么多次,竟然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,他都不愿意满足自己。
男人果然都是拔掉无情的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