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姜非晚不理会自己,顾疆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更加旺盛了。
她这般冷漠,就和三年前,如同三年前的他自己一般。
他觉得气恼,觉得姜非晚不应该这么对自己。
可是,她不过是用了他当初的手段对付他罢了!
受害者换成他,他才能够感同身受。
只是如今的顾疆,依旧不知悔改。他是王权富贵的大将军,万人敬仰,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失去过什么,尤其是姜非晚的爱。
他认为姜非晚不过是在与自己闹脾气罢了。
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。
只要自己说说软话,她就会立刻心软。
想到这里,顾疆语气温和了些。
“别闹了,今日是母亲的生辰,你昨日回娘家,已经闹得母亲很是头疼了。你带走那些人,便带走吧,今日你愿意回去给母亲贺寿就好。母亲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。”
你母亲年岁大了,经不起折腾?
可当你害我父亲的时候,可又曾想过,我父亲也年岁大了!
姜非晚冷哼一声。
顾疆的眉头微微一拧,看向她。
她依旧没有说话。
“你不愿做女婢,我也想出了办法,你与鸢儿,为平妻。”他这般说着,宛如说出什么大恩典一样。
尤其是眼底的得意,似乎在期待着姜非晚泣不成声地感谢他一样。
如此,姜非晚终于再次开口了。
“你的妻,我不稀罕!”
这话,再次犹如一把火,这下将顾疆内心的自大,烧得一干二净。
他一把拉住姜非晚,将人禁锢在怀里,眼睛气的通红。
“你不做我的妻?你想做谁的妻?太子的吗?我就知道,你和太子定有私情,他方才那样看你,好似一副要立刻把你吃干抹净的样子!”
姜非晚简直无奈。
又是这一套!
“你除了污蔑我和太子,你还会别的吗?”
“别的?”顾疆冷笑,抬起下巴,“小爷我会的可多了,你受的住吗?”
忽地,姜非晚突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。
他眼底氤氲着情欲,不知从何而来的情欲。
顾疆喉结一滚,“姜非晚,我现在真后悔,当初没办了你再走!”
“……”姜非晚耳根子通红。
又气又恼。
拼命的拍打他,推开他。
幸好,突然马车停了下来。
外头的小厮呼道,“顾将军,顾夫人,回府了。”
可是顾疆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意思,他的身子发热,大掌像是沾了火,姜非晚觉得被他手按住地地方热的滚烫。
姜非晚额头冒汗,“到了,顾疆,下车!”
“急什么,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块?”他冷笑,“姜非晚,这不是你从前最想要的吗?”
“你闭嘴!我……”
姜非晚的话,被外头一声清丽的女声打断。
“将军,您在里头吗,快些下来吧。”
是陆鸢的声音。
她的声音好似什么魔咒,顾疆一下便把姜非晚推开了。
姜非晚不受力,毫无准备地跌倒在车内。
她觉得好笑。
方才她那么用力的拒绝,那么坚定的说不要,可都比不上陆鸢的一句话有用。
就如同三年前,她以为用一腔热爱就能融化顾疆心中的寒冰。
可是陆鸢她几乎什么都不用做,顾疆自会为她敞开心门。
有些事,有些人,不是努力就可以的。
姜非晚清楚的晓得。
还好,如今看清了,不再爱了。
她看着顾疆大步迈出马车,马车外立刻传来陆鸢吱吱的笑声,顾疆在哄着她。
姜非晚冷笑的爬起身,拍掉身上的灰尘,面无表情,眼底满是复仇的意味,随后她掀开帘子,同时勾出一丝笑来。
陆鸢也看到了从马车内走出来的姜非晚。
看到了那一抹笑。
那笑,让她毛骨悚然,因为里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阴鸷。
她身后的顾青更是直接吓得叫出声来,“你!你竟然还敢回来!”
姜非晚淡然自若的走下,直直朝他们走来,顾青下意识的后退一步。
“顾疆八抬大轿亲自来请,赔礼道歉真挚又可怜。我可怜他,回来看看,不行吗?”
陆鸢显然被这话惹得恼了,捏紧了顾疆的手。
“将军,她说的是不是真的?”
娇嗔着撒娇,顾疆怎么可能扛得住。
立刻安慰道,“自然不是,姜非晚,你别胡说,我何时那样过?”
见哥哥反驳,顾青也来了底气,叉腰骂道,“就是,我看你是魔怔了,我哥会亲自去接你,还和你道歉?我看明明是你非要缠着我哥,求着要回来才是!”
姜非晚冷笑,“是么,那方才在车上,见了我迫不及待又搂又抱的是谁,方才攥着我紧的我发疼的又是谁?”
她不在乎自己说出来是不是片面的,是不是真实的。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怎么气陆鸢,要如何挑拨二人的关系,要怎样叫他们不好过!
陆鸢果然上当,立刻甩脸子。
她是个现代人,她接受不了顾疆除了她还有别人。
更接受不了的事,那个别人是愚昧腐朽的古代女人。
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,凭什么比不过她?
凭她陆鸢的本领,应该吊打这样的女人才是!
“顾疆,你说过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你为何要骗我!”
说完陆鸢怒了,甩开他的手往里走去。
顾疆愣了,瞪了姜非晚一眼。
姜非晚挑挑眉,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他又甩袖立刻去哄陆鸢。
姜非晚哼笑。
见她笑,顾青咬着牙,眉眼里全是对她的厌烦,“姜非晚,你可真恶毒,明明都要被我哥抛弃了,还敢来勾引我哥,挑拨哥哥和嫂子的感情,你贱不贱啊!”
她出口就是,勾引、挑拨、贱。
还是那样没约没束,不得正统。
上一世,姜非晚严肃批评,耐心指正,严厉矫正。
好容易才将她从一个废物,矫成看得过去的富家小姐。
如今,她偏就不矫了,也不教了。
她倒要看看,这个无法无天,口无遮拦的祸害,会给顾家惹出多大的祸事来。
姜非晚饶有意味的瞥了她一眼,随后笑着,闲庭信步地走进了顾府。
既然,来都来了,不整点热闹,岂不是白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