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冽好闻的香味,伴随着陌生又极具侵略的男性气息直直钻入鼻腔。
腰上立即便缠上来一只紧实有力的大手按着后腰往健硕的胸膛里带。
紧接着额头便是湿热的触感,转瞬即逝。
慕挽珠猛然瞪大了眼,还没反应过来,耳边响起悠悠戏谑,“想不到,慕姑娘竟是这般急色之人?”
“既存了心计勾引朕,还假惺惺考虑一日作甚,倒不如现在便应了朕,无需你勾引,今夜朕搂着你睡便是。”
男人突然间说话又低又沉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,叫人忍不住哆嗦。
除了父兄和祁同安,慕挽珠几乎是从未和外男接触过,更不要说如此亲密的接触了。
反应过来,耳边是男人似有若无擦过的湿热,手下贴着男人沉稳的心跳,又听着他挑逗的话,是又羞又气,脸色顿时通红。
急切推开人退出来,一时着急,就连规矩都忘了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
“你胡说!”
萧承懿手指捏了捏,眼底意犹未尽一闪而逝,瞧见慕挽珠原本瓷白的脸蛋如今通红一片,含含糊糊低头装鹌鹑,漆黑的眸中燃起笑意。
这么容易就害羞了?
那以后可怎么办呢?
说出的话恶劣至极,“朕胡说?慕姑娘,天地良心,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,方才不是你扑过来难不成还是朕把你带进朕怀里的?”
“这是因为……”
“不是你一扑不成再扑进朕怀里,还把额头送到朕唇上?”
“不!不是!”慕挽珠听得脸色爆红,尤其是看着萧承懿那含笑暧昧挑弄的眸子,急忙要辩解,“我那是不小心的……”
“哦?不小心的?”萧承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,一瞬不瞬盯着慕挽珠,慕挽珠本就是不小心,如今被萧承懿那般暧昧的眼神看着,竟是莫名有了心虚之感。
不敢再去看他,眸子一转,快速夺过他手里的药膏攥在手里,随即便是赶人,“陛下,膝盖上的伤口臣女自己擦,您政务繁忙,还是快些去忙吧?”
“不小心的……”萧承懿点头嘴里喃喃,慕挽珠听在耳朵里只觉烧耳得很,药瓶攥得更紧,脑袋埋得更低。
萧承懿眼底闪过一抹坏笑,起身要走,“既然如此,慕姑娘便好好养伤,朕明日等着你的消息。”
慕挽珠点头,眼角余光瞥见他要走,微微松了口气。
只是她这口气还没松完,萧承懿趁其不备,转身弯腰低头扣住人脑袋便往她脸蛋上狠狠亲,吸着白嫩的肌肤往外弹。
“啵”的一声。
“呵,朕也是不小心的,慕姑娘见谅。”
慕挽珠眸子瞪得大大的,久久回不过神,夏棠一连叫她好几声,她才迟缓缓过神,摸了摸还发疼的脸蛋,眼底渐渐染上雾蒙蒙的水气。
又疼又委屈。
陛下八成是看上了她,要她给他生了太子才肯帮爹爹哥哥。
怎么办?
夏棠拿过药膏给她擦膝盖,见慕挽珠泪水在眼中打转转,以为她是在为老爷和少爷着急,一边抹药一边问,“小姐,方才陛下与您说了什么?可是关于老爷和少爷的?”
慕挽珠闷闷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可是老爷和少爷有救了?”不怪夏棠这么问,方才陛下出去时,唇角上扬,显然十分高兴,小姐也肯定不会忘记求陛下重查老爷和少爷贪污一事,那只能说明,两人相谈甚欢才对。
只是,瞧着小姐这模样,好像不对劲,难道是她猜错了,“小姐,可是陛下不答应?”
慕挽珠抬头,委屈巴巴看着陪自己长大的小丫头,“夏棠,陛下他……他答应我可以重查爹爹和哥哥一事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什么?”
“他要我给他生太子。”
“什么!”
半晌后,主仆俩面对面坐着,红着眼圈看着对方。
“小姐,这些年,老爷和少爷不让您经常出门,就是不想让您被皇室和权贵盯上。您要是入宫,老爷和少爷知道了,他们肯定会生气的。要不,咱们还是再去找尚书大人想想办法吧?”
慕挽珠自然也知道父兄不想让自己和这些权贵沾上关系,这些权贵动不动就三妻四妾,更不要说陛下了,三宫六院。
如果可以,她也是不想入宫的。
她点了点头,“好,我再去找世伯要一份证据。”
主仆俩打定主意便起身。
两人前脚出门,后脚消息便传进了大殿之中,萧承懿挑了挑眉,“老匹夫,平日里口口声声说愿为东临,愿为朕鞍前马后,背地里却是到处造谣朕,简直是居心叵测!”
他要三宫六院?
他要三宫六院还用等到快而立了仍孑然一身?
“老匹夫欺朕太甚!”
旁边总管带着一众人缩了缩脖子,丞相又惹陛下生气了?
去了天牢都不消停。
“李顺!”
李顺一个激灵,“陛下。”
萧承懿凉凉睨了他一眼,“抖什么抖!命人派马车把人送出宫去。”
李顺得令,快速派人去了。
不过他有一点着实不解,以他在陛下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,陛下八成是对那慕姑娘有意思。如今丞相不在,正是趁机将人据为己有的好时机,怎么可能就这么把人放了?
李顺胆大,这么想也这么问了。
萧承懿执笔,嘴角轻勾。
“老匹夫天天叫她远离皇室,那么多年的教导,她心里抵触着呢。若不叫她知道求助别人都没求朕有用,她能深刻认识到朕是这天下之主?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入宫?”
他要的,可不仅仅是她的人。
说罢,他搁下笔,将纸张折起放入信封,很快便有一暗卫出现在殿中,拿着信马上又离开了。
萧承懿瞧着那背影,眼底是势在必得之色。
他萧承懿平生所求不多,但他一眼瞧中的人,他一定要得到。
另一边
慕挽珠怎么也没想到,她们出宫,陛下竟然还派马车送她。
陛下那般能洞悉人心的人,从她出宫,便是能一眼看出她不想答应他。可他不仅不怪罪,竟还遣人送她?
跟随的马夫恭恭敬敬,更是没有丝毫要为难于她。
陛下,怎么跟爹爹说的心狠手辣不太像?
慕挽珠也没多想,因为她要去拿证据。
只是,当马车急切赶到尚书府时,尚书府外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。